2022年6月16日晚，求是学术讲座第209讲暨“城市治理与发展”前沿系列讲座第5讲顺利举办。这场讨论以“人群：理解危机下的共存”（The crowd: being together in a time of crisis）为主题，由杜伦大学地理学系教授Colin McFarlane主讲，我院城市规划与管理系赵益民老师主持，我院秦波、廖露等老师参与了讨论。讲座以线上方式举办，吸引了来自国内外的百余位听众。

在讲座中，McFarlane教授基于对英国城市的观察，以“人群”（the crowd）这一核心概念为切入口，探讨其如何帮助我们理解新冠疫情对于城市生活的影响。McFarlane教授指出，“人群”是城市“密度”（density）的一种表现形式，它所具有的不稳定性、多变性、不可预测性等特征使其往往与非正规性紧密关联。从城市发展史上看，“人群”一方面被视作对社会与政治稳定、公共卫生等方面的威胁，另一方面却又潜在地蕴藏着改变与解放的可能。在新冠疫情席卷全球的背景下，“人群”这一极具矛盾性的概念被推到了关于城市生活的想象与辩论的舞台中央，如何理解和管理人群、以及人群如何被政治化的议题，进一步关联着城市自由与价值的历史转型。

McFarlane教授指出，疫情使得关于城市密度的辩论愈演愈烈，“反密度”（anti-density）的呼声愈发高涨，“去聚集”（de-crowding）成为政策主流。为了更好地管理人群，英国城市对交通系统等基础设施进行了调整，口罩、消毒液等物质性条件也逐渐演变为城市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次，人群的免疫（尤其针对“风险人群”）也成为了一项关键的政策与媒体议程。此外，随着疫情状况的持续，英国城市政府管控人群的手段也在发生转变，一方面从最初的惩罚性措施转向引导性措施，将个体防疫与公民义务捆绑起来，并将人群的社会认知道德化；另一方面则以围绕人群的政治辩论为契机，改写相关法规条例，使得针对人群和聚集的管控从暂时性的防疫举措演变为一种城市生活的常态。

与此同时，McFarlane教授还探讨了城市密度的另一面——“过度拥挤”（over-crowding）与“被遗忘的密度”（“forgotten densities”）。与城市公共空间中高度可见的人群不同，在非正规空间中过度拥挤的家庭与社区构成了一种相对不可见的城市密度表现形式。这一系列过度拥挤的社区成为了疫情重灾区，因为那里没有实施隔离和保持社交距离的设施条件，并且其中的居民从事的往往是与城市日常运行息息相关的工作（如清洁工、拾荒者等），这使得他们被迫暴露在感染新冠的高风险中。

由此，McFarlane教授强调，新冠疫情使得长期存在的对特定人群的偏见和社会不平等问题被进一步暴露和激化，但也带来了关于城市价值的讨论与反思。改良主义阵营认为疫情后应当在城市中建设更多的自行车道、步行道、公共空间等基础设施，并将年轻人吸引回城市中心；而改革主义阵营则更强调针对“被遗忘的”过密社区乃至整座城市的更深层次的改变，例如住房政策的改进、土地和城市发展模式的转型等。

McFarlane教授指出，“人群”的政治化不仅反映着英国城市日常经验的转变，也揭示着疫情对更为宏观的城市政治的影响。在讲座最后，他留下了以下几个问题：新冠疫情席卷过后，我们将面对和迎接何种城市未来？在此过程中，国家这一主体如何被重构与挑战？城市自由主义是否正经历着调整与再平衡？某种新的城市价值政治是否正在涌现？对人群和密度的不同理解如何能够共存？他认为，这些关切将有助于我们理解危机下城市生活与政治的变迁，并批判性地重思城市价值的真正内核。

讲座结束后，秦波教授结合他关于北京城市密度变迁的研究，对讲座进行了精彩点评，并与McFarlane教授进一步讨论了城市价值的多元内涵。与会听众还就“人群”的形成及其政治、密度和“人群”管理中的国家角色、城市密度研究与政治经济理论脉络的关联等问题与McFarlane教授进行了深入的互动。

主讲人介绍：

Colin McFarlane是英国杜伦大学地理学系教授。他的研究主要探讨城市如何被认知、体验与政治化，议题涉及城市生活、城市密度、碎片与废弃物、城市经验的转译与学习等维度，尤其聚焦位于经济和社会边缘的城市经验。McFarlane教授学术成果斐然，在人文地理与城市研究权威期刊发表大量有影响力的学术论文，主要著作包括

供稿：黄惠璇

编辑：曾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