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国发院中国对澳大利亚基础设施资产的投资---对本地公共偏好的说明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
2019-03-14 19:29 浏览量: 4312

MBAChina网讯】在2016年,澳大利亚成为中国的第二大海外直接投资接受国。随着中国对澳大利亚采矿业投资的减退,基础设施投资的重要性开始显现。是年,中国对澳大利亚的基础设施投资到达43亿澳元,占中国对澳大利亚总投资的28.3%。与此同时,“一带一路”的发展也意味着,中国对澳大利亚的直接投资将更加青睐基础设施项目。

澳大利亚基础设施资产的卖方,特别是各级政府,一贯欢迎中国的参与,因为这能提高拍卖的竞争程度。尽管两国于2012年签署了谅解备忘录,其中提到要“加强基础设施项目的合作”,但是澳大利亚政府拒绝与中国在“一带一路”项目的合作上签署一般性的谅解备忘录。一个可能的原因是澳大利亚是美国的盟友,一些基础设施项目涉及战略和地缘政治因素;另一个是澳大利亚的国内政治,公众意见会影响财政部长的决定,后者能以所谓的“国家利益”为由直接否决某项投资。Bath(2012)的研究表明,在澳大利亚这样国家,“公众关切”会影响国家利益的决断。因此,理解本地公共偏好是如何决定的,对于优化公共和企业决策很重要。

本文采用了离散选择实验(DCE)的方法,因为传统的调查方法不能用于解释公共偏好的影响因素。DCE方法假设受访者存在一个选择集,每个选择集中包含一些不同的选项(如表1所示),受访者被要求对这些选项按偏好程度排序。此外,DCE的调查结果是离散型数据,可避免连续型带来的问题,比如一些受访者会有意避免打分过于极端。本次调查随机抽取了1002个澳大利亚成年公民,表2是相关的描述统计。

表1 公共偏好的潜在影响因素

图1 DCE调查的问卷截图

表2 样本描述统计

回归结果显示(如表3所示)所有潜在影响因素都统计显著。其中,显著性最高的是外资所有权比重。它的系数为负,表明保持其他条件不变,随着外资所有权比重的上升,公众对该投资的赞成度会下降。对此的解释需要进一步研究,但一个可能的原因是媒体宣传。McCarthy和Song(2018)发现中国对澳大利亚的投资造成了一种与实际“不相称”的“严重焦虑感”,这种焦虑感在“政治和媒体的披露中广泛传播”。事实上,据澳大利亚统计局,中国对澳大利亚的直接投资只占所有FDI的4.8%。

另一个显著的因素是租期,其系数也为负。这意味着租期越长,公众越不支持。这或许是由于公众希望政府能有更多的“管控”(Goot,1990)。紧随其后的因素是投资的来源国。尽管美国、日本和阿联酋的投资更受公众欢迎,但印度和中国并没有明显区别。中、印的共同点在于巨大的人口和经济规模,以及对澳大利亚人来说,更加陌生。不过,由投资来源国所形成的差异可以被其他因素抵消掉。投资规模的影响也很显著,其系数是正的,意味着投资规模越大,公众越支持。不过,这与对外资所有权比重的态度不矛盾。

管理控制权系数为正,说明当投资项目的管理层主要是澳大利亚人时,项目更容易获得公众好感。资金使用的系数为正,表明如果资金适用于建设新的基础设施而非还债,公众将更欢迎。运营能力系数为正,意味着能够提高基础设施使用效率的投资更受青睐。最后,所有制类别的系数也为正,其含义是公众偏好外国国企的投资胜于外国私企。这个结果或许有点令人惊讶,但是鉴于其绝对值较小,所以与Laurenceson, Burke和Wei(2015)的研究结果可以相互支持。他们发现,在澳大利亚农业部门的外国投资中,本地偏好与外国投资者的所有制类型没有负向关系。

表3 回归结果

本文发现,本地偏好并没有明显地针对中国的基础设施投资。如果中国企业有意在澳大利亚投资,则应考虑以上的因素,从而减小公众的反对意见。一个可行的投资模式是采用合资企业的形式。然而,2014和2017年的KPMG和悉尼大学的联合调查显示,中国投资者对获取企业的主要控制权具有强烈偏好。这显然不利于增强公众对项目的支持程度。

当然,本文的一个缺陷是调查结果只反应某个时期的公众偏好。因此,类似的调查需要经常进行。这类调查有助于克服媒体的偏见和不实报道,因为基于现实而非杜撰的辩论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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