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光华陈玉宇:下半年中国经济需解决好四个问题,处理好一组关系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
2022-07-18 13:41 浏览量: 1676

4月份主要经济指标深度下跌,5月份降幅收窄、6月份企稳回升,最终二季度GDP同比增长0.4%......7月15日,中国上半年国民经济运行数据对外公布。如何理解上半年经济数据?全年预期目标能实现吗?下半年政策该何去何从?对于相关问题,我们邀请到了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应用经济学系教授、北京大学经济政策研究所所长陈玉宇进行了详细解读。

陈玉宇表示,相比全年是否能够实现5.5%的增速目标,他更关注经济的健康发展,下半年中国经济要想恢复活力,并恢复到中长期的潜在增速水平,需要重点关注以下四个关键问题:解决总体需求不足的问题,杜绝疫情防控的懒政惰政,出台政策引导房地产市场恢复,激发民营经济的活力。

此外,作为经济学家,陈玉宇还提出了自己的真诚建议:经济波动就像海浪的波动一样,是常事。无论是个体还是企业,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中央政府,既要看到当前形势的变化,也要看到中长期的结构性力量,并且协调好这一组关系。

01解读上半年经济数据:能经受住40年罕见的负面冲击,有三个关键因素

陈玉宇:其实,2022年1-2月份的经济增长是乐观的,是超过人们的预期的。在去年年底经济增速有所减弱的基础上,显示出强力反弹迹象。但是从3月份开始,尤其是在4-5月份,我们国家经历了40年经济增长历史上少见的负面冲击,在短时间内对经济造成了巨大影响,具体表现为经济数据下降。整个二季度的经济增长速度是0.4%,个别省份甚至出现-10%以上的增长速度,大多数省份的表现也都不如平时。此次不仅是某些重点地区受到严重冲击,全国范围内也都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这样严重的一次短期负面冲击,此前我们很少遇到。4月份经济的深度下降,甚至引起了方方面面对此问题的焦虑,但到了5月份降幅收窄,到了6月份,很多指标都已由负转正,经济在某种意义上才可以说是“企稳回升”了。

如何看待这次冲击以及我国经济的表现?第一,我国宏观经济政策体系表现出了应对经济巨大波动的能力,反应快、力度强。中央政府从4、5月份开始,陆续出台了一系列稳经济大盘的政策,从而使得5月份降幅收窄,6月份经济企稳回升。这说明,中国的宏观经济政策体系在这些年来应对各种各样的经济冲击过程当中,不断得到完善。

第二,中国经济长期向好的基本面没有改变。多年形成的经济体量规模、市场经济的活力等长期向好的基本面并没有改变。中国经济能经受住这样一次严峻考验,说明中国经济的内在活力和韧性都很强。在中长期来看,我们有理由对中国经济充满信心。

第三,此前为防范风险所做的基础性工作发挥了作用。比如说,由于经济下行会对金融体系造成影响,市场起初可能担心出现债务危机、流动性危机,甚至大面积的破产危机。但后来稳经济的一揽子政策在这两个多月里快速起到了作用。而之所以能够发挥作用,离不开疫情之前几年所做的去杠杆、清理影子银行、重点解决关键领域内隐藏的风险、防范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基础性工作。以上这些是我们能够迅速扭转经济深度下跌局面的关键性因素。

02谈下半年经济预期:能否实现全年GDP增长5.5%的预期目标?

陈玉宇:关于年初所定的5.5%的GDP增长目标,我认为是一个全年的预测性目标,并不是一个任务或者计划。这个目标是怎么来的呢?5.5%的增速是综合了方方面面的分析意见,并且基于对中国中长期发展的支持性力量的分析及对中国发展阶段的认知所制定的。我认为5-6%差不多是中国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的一个稳健的增长速度,也是可持续且能够实现的目标。

去年,考虑到中国经济经历了从疫情中复苏的阶段,经济活力有待进一步提升,经济动力有待进一步挖掘,所以制定了5.5%这样一个目标。尽管5.5%的预期目标,符合大家对中长期中国潜在增长水平的认知,但是它时常也会受到一些短期的、一次性的、意想不到的、来自于国际国内的某些突发事件的冲击和影响。因此,我认为今年实现5.5%的增速是需要付出很大努力的。

从4月份开始,由于遭受短期的巨大负面冲击,导致经济突然衰退,并且持续了近两个月,直到6月份终于企稳回升,最终结果是一季度的经济增长是4.8%,二季度的经济增长是0.4%,整个上半年是2.5%。

如果说要教条地、机械地坚守5.5%的增速目标,那么我们下半年预期经济增长速度可能需要达到8.5%,这样全年才有望到达5.5%。下半年中国经济跟上半年相比是有望极大地恢复活力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去争取下半年经济增长8.5%,从而实现年初所制定的预期目标。

尽管困难重重,对于下半年的经济预期,我还是比较乐观。我认为,下半年中国经济会恢复到中长期健康的增长轨道上,也就是回到5-6%的增长水平。

考虑到经济复苏的惯性和动力,人为努力去追求下半年增长8.5%,从而达到全年增长5.5%的目标,这个不是不可能,但是我更关注的是经济的“健康发展”。“健康”,意味着经济上的活力充分展现,市场的活力充分展现,民间的信心大幅度提升,且宏观政策能够容纳和支持这种活力。如果这些力量相加,中国经济下半年以更快速度增长是可能的。但是如果在很多不利因素仍然存在的情况下,想要靠宏观经济政策、靠政府的投资和刺激政策、靠更加积极甚至说是更加激进的货币政策,去追求高速度的经济增长,这就值得认真思考和商榷了。

总体来讲,政府的决心和各类宏观政策的出台与推进,再加上民间的活力仍然存在,经济在下半年重回健康强劲的轨道没有问题,也就是达到5-6%的增速。那么照此计算,全年中国经济增长大约会处于4%~4.5%这样的水平,与全世界经济体对比来看,表现也会相当出色。

03谈宏观政策建议:下半年经济活力要恢复,这四个方面是关键

陈玉宇:下半年的经济要恢复活力,我认为,应该从以下四方面来入手。

第一个方面,我们得认识到中国经济总体上呈现出“需求不足”的特征。这是由多重因素叠加造成的,由此也带来方方面面的影响,并从需求侧逐渐传导到供给侧,最终影响经济的活力。比如,当企业发现销售不畅的时候,就会采取减少原材料购买的行为,那么就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需求不够强劲,销售不畅,资金不足,流动性困难,收缩生产。中国下半年面临的主要问题仍然是需求不足,主要表现在老百姓的消费减少方面。

今年上半年的数据也表明了这一点,老百姓的收入增长缓慢,整个上半年的社会零售总额基本上接近零增长。根据统计局的数据,上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210432亿元,同比下降0.7%。按经营单位所在地分,城镇消费品零售额182706亿元,下降0.8%;乡村消费品零售额27726亿元,下降0.3%。

从政策上讲,下半年仍然是要着力解决需求疲软的问题。解决这个问题的空间是有的。比如,人民银行对储户的一份调查表明,老百姓的储蓄意愿上升了。同时,这意味着老百姓消费的意愿就下降了,这是内生的。但当老百姓看到我们的经济开始回升,未来的收入预期在变好,那么消费走强的概率就会上升,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上半年消费低迷的局面。

第二个方面,还需要解决“懒政惰政”的问题,需要更加认真地总结上半年的疫情防控与经济发展的平衡问题。上半年有许多地区其实处理得很好。当我们能够在疫情防控和社会经济发展上取得更加科学的平衡,而不是懒政——但凡有了1个病例就封城,那么经济也会更加有韧性和活力。这要求我们更进一步地做好流行病学调查,也许会付出一些成本,但这些成本并不是非常巨大的,比如说中国原本经济预期会增长5.5%,现在为了防范疫情,可能会使得经济少增长0.5个百分点。但是如果不讲科学、懒政惰政,完全不顾经济活动的规律,片面地加码,造成很多经济活动受到伤害,就会对经济造成很大影响。

所以下半年能够既防住疫情,又使得经济回到稳健的中长期的增长轨道上非常重要,我认为只要我们努力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第三个方面,我想谈的是房地产。对于房地产上半年数据的解读,好像有很多人对这个问题是回避的,我认为这是不应该的。房地产大约占到中国经济15%的这样一个水平,对整个国民经济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行业,它从去年开始产生的一些问题一直延续到今天。按照统计局的数据,上半年房地产开发投资下降5.4%,全国商品房销售面积68923万平方米,下降22.2%;商品房销售额66072亿元,下降28.9%。

“房住不炒”是一个正确的原则,但是房地产投资行为有时候跟消费行为不一样,人们在消费方面并不太会做出巨大调整。比如说,一旦今年收入下降了,我们通常不会马上就大幅降低生活水准。但是容易造成经济波动的,往往是老百姓购买和投资的像房子这类耐用消费品。

上半年,全国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271430亿元,同比增长6.1%。分领域看,基础设施投资增长7.1%,制造业投资增长10.4%。其中,制造业投资表现还不错,随着基础设施投融资工具的完善,它也逐渐变得强劲。但是,房地产投资现在是拖累投资的一个重要因素。下半年能不能使得经济稳健地回到它的中长期增长轨道上来,解决好房地产市场的信心问题,解决好房地产市场的风险问题,解决好一些房地产开发企业的流动性问题都是至关重要的。

为了较好地解决房地产的结构性问题,即某些大的房地产集团过度负债所带来的隐性风险,我们要把这些问题放在一个中长期的思考框架和政策体系内去考虑和引导,逐渐通过体制机制改革、市场监管、金融监管以及金融工具的创新和城市化的一些政策引导,使得房地产市场健康发展,这是中长期的任务。当前紧迫的任务则是,要使得房地产开发企业能够获得足够的流动性,去完成一些正在建设的项目。

当房地产市场供给侧的能力有所提升,受到的约束有所减少,得到的支持有所加强,那么房地产市场下半年开始恢复正常是有可能的。

但是如果不着力去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很多房地产商就会因为流动性的限制难以完成一些原定的项目——这些项目里边有好有坏,那么好的项目由于暂时缺乏流动性而无法完工,进而购房者就会以更消极的心态去面对——“我干嘛要去购买?”如此,购和产两端都变得疲软衰退,进而拖累整个经济。

总之,下半年既要从中长期结构改革的角度,又要从短期提振房地产投资角度来着力,努力解决好房地产市场的问题,使得房地产市场重回正常的轨道。

第四个方面,下半年还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民营经济活力的问题。上半年无论是从增长还是从投资来看,民营经济的表现只能说“及格”。民营经济的活力问题主要体现在,它受到的约束是硬约束,在经济动荡和经济波动当中反应更加敏感。如果通过宏观经济政策的努力,可以迅速让中国经济从深度下跌到企稳回升,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出台一揽子金融政策和财政政策来支持民营经济,来支持中小企业的发展。

对于中小企业的支持,除了纾困、提供金融支持和减税等以外,还应包含改善营商环境。地方政府和各级经济主管部门,需要对中小企业扮演的角色,对民营企业扮演的角色有更好的认识,使得营商环境短时间内得到更大的改善,使得民营经济、民营企业家、创业者能够恢复信心乃至增强信心,这是下半年应该努力的一个方面。若只靠宏观政策的支撑,使得中国经济回到中长期稳健增长轨道,只能支撑一段时间,更主要的还是要靠市场主体的活力,才能够既使得下半年的经济回到健康的增长轨道上来,并能够走得更稳更远。

04谈通胀问题:欧美经济困局对于中国意味着什么?

陈玉宇:欧美国家的经济正从2020年开始的疫情当中逐渐恢复过来,他们在应对疫情的过程当中,采取了强有力的扩张总需求的政策。但是他们在供给方面遇到了障碍,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全球疫情下产业链受阻;二是不少发达国家采取了过于激进的刺激需求的政策;三是近期国际市场上能源、粮价上升,造成了通货膨胀率的上升。

原来欧美国家的一些政策制定者认为通货膨胀是短期现象,现在看来它可能持续比较久。这种通货膨胀上升中来自供给侧的国际局势因素只占小部分,大部分是由于宽松的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所造成的总需求过于旺盛。

那么,这对于中国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这些国家有很多是我们重要的商业贸易伙伴,他们会在今年年底和明年年初经历经济增长的颓势甚至是某种程度的衰退,这是大家的共识。这种情况对于我国出口来说是不利因素,而且在资本的流向方面也是一个不利因素,这是中国的市场参与者应该关心的问题。

和西方国家相比,在面对疫情的时候,我国的宏观杠杆率上升幅度较小,这其实为我们今年应对不测,应对经济遇到的意想不到的困难留足了空间。在金融政策方面,央行这两年的也留有很好的余地。

那么,中国会不会发生像美国那样的通货膨胀?我的答案是不会。有两个原因:第一,中国经济还没有回到5-6%的潜在增长水平,各个市场的需求都还处在比较弱的状态。因为需求弱,而生产能力、供给能力还有冗余,这种情况下发生价格水平全面上涨的通货膨胀的可能性是没有的。

大家有时候会夸张个别产品的价格变化,但市场经济决定很多产品的价格从来都是涨涨跌跌,反映了短期供需的情况。总体上来讲,现阶段宏观经济的总需求还是处在疲弱的状态,所以整体上中国通货膨胀水平比美国低,这也是因为中美两国总体需求强劲程度处在不同的阶段、不同的状态导致的。

第二,中国不太需要担心通货膨胀的原因在于,这些年来货币政策制定者一直在坚持稳健的货币政策,我们将稳健的货币政策视为国家经济增长的锚,不会因为短期经济的波动,过度地使用货币政策工具。这样一种很稳健很谨慎的货币政策应该坚持下去。

长期坚持这种稳健的货币政策,确确实实是一个国家维持宏观经济稳定,维持长期经济增长的定海神针。反过来说,如果大家老是担心5年后人民币会贬值,那么就会倾向于在今天的投资、财富的积累等方面做出巨大的调整,因而会带来巨大的动荡和混乱。

所以维持稳健货币政策的一个重要目标就是维持币值稳定,将CPI这一重要指标维持在一个让大家放心满意的程度。我们一般把CPI目标定在2-4个百分点,只要 CPI增长不太超过4个百分点,大家认为就还能接受。但CPI如果太低也不好,太低说明没有人买东西,经济处在衰退之中。我国如今的的CPI处在什么状态?1.7%。剔除掉食品和能源价格的影响后,核心CPI增速是1.0%,1.0%的增速说明中国的总的货币政策是很稳健的。但也说明,中国的宏观需求是不强劲的。宏观政策主要看核心CPI,核心CPI现在只有1%,我个人认为保持在2~3个百分点是正常的,是有利于经济运行的。

在我看来,也不必过于担心所谓输入型通胀。原因也有两个:第一,从量上来看,在整个GDP当中进口只占约15%,这15%里边能体现到消费品上的又只占了其中几个点,这一小部分商品价格有所上升,对CPI的影响微乎其微,也就是说进口商品渠道对中国CPI所造成的影响不大。当然,对于某些生产者来说局面就不一样了,个别行业和个别产业进口的原材料可能变得昂贵,但影响也只是集中于一些特定行业和特定部门。第二,从渠道来看,如果美国发生通胀,它的总需求就很旺盛,资金供给很充分,利率很低。那么就会有大量的资金流向利率比较高,通胀比较低的国家,比如说像中国,其实,会发现上半年某些外资对于中国的股市倒是比较看好的。虽然这带来了间接的输入性通胀,但是在现阶段来看是件好事。

我认为资金的流向受非常复杂的多种因素影响,不仅仅是利率的力量。我看中国现在外资投资也有所复苏,但是力量确实不强劲。也就是说,外资进入中国受各方面的复杂因素的影响,变得有点低迷。

目前,外企对固定资产投资的增速是比较低的,所以下半年提振经济特别要留意不同所有制企业、不同行业投资的积极性。要号准脉,分析清楚原因,然后对症下药。

05谈经济波动:建议协调好短期和中长期两种力量

陈玉宇:作为一个经济学家,我想告诉大家的是,经济的波动就像海浪的波动一样,是常事,但是每一个从事经济活动的人,无论是作为雇员还是作为企业家,既要看到当前形势的变化,也要看到中长期的力量,并且协调好这两者。

经济遇到短期负面冲击,无论这种负面冲击有多大,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宏观政策体系不够健全,不能够迅速地做出反应,任凭悲观共识形成,使得经济一轮一轮地传染,一轮一轮地衰退下去,造成原本没有问题的经济部门也受到拖累,这样整个经济想要再恢复就变得很难了。

在今年4月份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有某种悲观共识在,最终在政府的强有力的宏观政策、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支持下得以扭转。例如,人民银行向中央政府上缴结存利润逾万亿元,这笔资金极大地增强了今年中央财政纾困能力,以及应对经济的巨大负面冲击的能力。

总体上,我们宏观政策这一轮的表现可圈可点。有关部门发现问题早、出手快,出台的政策全面,使得二季度经济虽只增长0.4%,但是态势是好的。

我今天还注意到统计局提到的一个现象,我们一些传统的产业,比如说水泥行业是负增长,但是高科技制造业投资增长非常快,特别是电动汽车增长很快。这表明中国经济仍然处在转型升级和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展现了一定的活力。我们不能因现阶段遭遇国际局势动荡亦或疫情散发多发,就对整个经济失去信心。

总体上看,即便没有今年二季度的疫情冲击和由此导致的暂时的经济衰退,中国经济的活力仍然需要我们进一步去发掘和加强。

中国新创企业的数量,新创企业所扮演的角色,中国企业的创新能力,中国经济成长的普惠性,所有的这些方面归结为一句话叫“高质量经济增长”。中国经济的活力还需要依赖于方方面面的努力,以及更加深入地推进以人民为中心的、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的改革开放。

最近几年来,经济可能运行在潜在增长水平之下,如果长期如此,经济会有逐渐失去活力的风险。因此,尽管今年下半年有短期乐观的因素存在,但是着眼于中长期改革,提升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和活力的任务仍然是任重道远。

陈玉宇,现任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应用经济学系教授,并担任北京大学经济政策研究所所长。2014年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杰出青年奖,并入选2016年度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他致力于经济发展和生产率、人力资本和增长、健康和污染、行为经济学与劳动市场、收入分配、地区差异等领域的研究。他的研究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报》(PNAS)等国际学术杂志。曾获得教育部高校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二等奖, 厉以宁研究奖、北京大学优秀教学奖,多次获得光华管理学院教学优秀奖。

编辑:梁萍

(本文转载自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 ,如有侵权请电话联系13810995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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